东林党有着极强的道德标准,他们能找出社会上的问题,但是从未有找出解决的办法,所以美国学者贺凯对于东林党的评价是“他们是一支重整道德的十字军,但不是一个改革政治的士大夫团体。
东林党争是指明末东林党与阉党以及其他派别之间的斗争,“言事者益裁量执政,执政日与枝柱,水火薄射,讫于明亡。”东林党是明末以江南士人为主的政治集团。在东林党之外,还有浙党、齐党、楚党、昆党、宣党等,东林党争几乎是东林党与全国朋党集团之争。
什么是东林党?
从万历时代的国本之争、明末三案、京察之争,就有东林党争的影子。万历三十二年(1604年),吏部郎中顾宪成因为得罪了皇帝而被革职,他与高攀龙、钱一本等在家乡无锡东林书院讲课,“讲习之余,往往讽议朝政,裁量人物”,常常和东林书院中人谈论朝政得失,他们渐渐形成了一个在野集团,被称为“东林党”,《明史·孙丕扬传》说:“南北言官群击李三才、王元翰,连及里居顾宪成,谓之‘东林党’。”;他们主张开放言路、实行改良时政等意见,得到广泛支持,同时遭到朝臣、宦官的激烈反对。同时期的浙江宁波人沈一贯纠集在京的浙江籍官僚,结成东林党的反对派,被称作“浙党”,以官应震、吴亮嗣为主的楚党,和山东的齐党皆依附于浙党,合称“齐楚浙党”,其它以地缘关系结成的党派还有宣党和昆党。宣党、昆党、楚党、齐党、浙党与东林党人相互攻击,“东林党争”绵延数十年,几无宁日。《王学质疑》提要说:“夫明之亡,亡于门户;门户始于朋党;朋党始于讲学。”夏允彝《幸存录》在“门户大略”说:“自万历以前,未有党名,及四明(沈一贯)为相,以才自许,不为人下,而一时贤者如顾宪成、孙丕扬、邹元标、赵南星之流,蹇谔自负,每相持。附四明者,言路亦有人。而宪成讲学于东林,名流咸乐于趋之,此东林、浙党所白始也。”《弘光朝伪东宫伪后及党祸纪略》亦载:“党祸始于万历间,浙人沈一贯为相,擅权自恣,多置私人于要路;而一时贤者如顾宪成、高攀龙、孙丕扬、邹元标、赵南星之属,气节自许,每与政府相持。而高、顾讲学于东林,名流咸乐附之,此东林党祸所自始也。”
党争起源
万历二十一年(1593年)三月由吏部尚书孙鑨、左都御史李世达和考功司郎中赵南星主持的癸巳京察,臣僚乘机徇私毁誉,结援同党,有大批的大臣被罢免,吏部文选郎吕胤昌、给事中王三余,均被斥黜,引起轩然大波。事后言官又劾论吏部稽勋司员外郎虞淳熙、兵部职方郎中杨于庭、主事袁黄。
万历三十三年(1605年)东林党人杨时乔与左都御史温纯主持乙巳京察,距癸巳已十二年,期间爆发了“伪楚王案”,形成沈一贯与沈鲤两大集团的斗争,沈鲤借机贬谪浙党官员给事中钱梦皋、钟兆斗及御史张似渠、于永清,沈一贯则称病闭门家居,最后内阁只剩朱赓一人,叶向高曾说“廊庙空虚一也;上下否隔二也;士大夫好胜喜争,三也;多藏厚积必有悖出之衅四也;凤声气习日趋日下莫可挽回,五也”。
万历三十九年(1611年)辛亥京察,由年届八十的吏部尚书孙丕扬主持,徐绍吉、周永春等策划倾覆东林,被吏部右御郎王图制止。这时期朝廷的党争形成南党和北党之争,互相攻击,京畿道御史徐兆魁说:“东林所至,倾动一时,能使南北交攻,角胜党附”。 日后阁部大臣,长久缺员,万历帝亦置之不理,《资治通鉴三编发明》说:“楚宗事至是几十年矣,而廷臣犹以世卿右王之故,相继论劾,借端攻击,报复相寻,朝事已不可问”。叶向高先后上疏百余次,力陈:“今自阁臣至九卿台省,曹署皆空,南都九卿亦只存其二”,“陛下万事不理,以为天下长如此,臣恐祸端一发不可收也”。吏部尚书孙丕扬曾推荐沈鲤、郭正域、顾宪成、赵南星、高攀龙等,神宗一概不理。
顾宪成
万历四十五年(1617年)浙党吏部尚书郑继之主持丁巳京察,是神宗朝最后一次京察,齐(亓诗教、周永春)、楚(官应震、吴亮嗣)、浙(姚允文、刘廷元)三党大肆斥逐东林党人。至此朋党之争,愈演愈烈。
泰昌元年(1620年)的移宫案中,杨涟、左光斗等东林党人拥立太子朱由校继位有功,赵南星、高攀龙、顾大章、夏嘉遇、周宗建等重新启用。1623年(天启三年)东林党人主京察,又逐齐楚浙党,明末考核京官的制度成为党争的工具。明末国子祭酒倪元璐说:“其始天子静摄,听臣工群类之自战而不为之理,所谓鼠斗穴中,将勇者胜耳。故其时其血玄黄,时胜时败”
天启三年(1623年)京察,赵南星掌吏部,力斥浙党、齐党、宣党等三党官员亓诗教、赵兴邦、官应震、吴亮嗣等“先朝结党乱政”,议当罢黜。
东林党狱
明熹宗时,政治极度腐败,太监魏忠贤独揽大权,自称“九千九百岁”;实行血腥镇压,他控制卫厂特务机构,爪牙遍及各地,随意杀人,施行刑罚。他又拆毁全国书院,许多东林人物被迫害致死,朝野忠良尽去,还殃及边防将帅,如熊廷弼、袁崇焕等。明思宗继位后,对东林党的迫害才告停止,东林党在崇祯初年暂时抬头,但明思宗又说:“朕御极之初,撤还内镇,举天下大事悉以委大小臣工,比者多营私图,罔恤民艰,廉谨者又迂疏无通。”在处斩袁崇焕后,东林党的声势又告衰落,皇帝最后只能信任宦官,阉党势力复起。
东林诸人,多数是知直不知曲的君子,对个人声名之看重甚于国家利益,争意气而不争是非,君臣之间尤喜意气用事,明万历朱翊钧则因为立储一事与大臣反复较量,最终虽屈服于众意,竟置江山社稷于不顾,深居后宫不问国事达三十年之久。黄宗羲《明儒学案》说:“天下君子以清议归于东林,庙堂亦有畏忌。”“东林中亦多败类,及攻东林者,亦间有清操之人。”“方东林势盛,罗天下清流,士有落然自异者,诟谇随之矣。”凡不合东林人士法眼者,就被视为小人,齐楚浙党不一定服气魏党,但一时走投无路,大多投靠魏忠贤门下。魏忠贤的助手魏广微之父魏允贞生前和赵南星、顾宪成是好友。魏广微当了大学士后,以子侄辈的礼数三次登门拜访,赵南星硬是闭门不纳,逢人便说“见泉无子”,魏广微深恨不已,怂恿魏忠贤残酷镇压东林党人。高阳批评赵南星“正气可敬,却微嫌刚愎,行事直道而行,不说后果,因而把一些游离分子都逼到阉党那面”。美国学者贺凯(Charles O.Hucker)在《明末的东林运动》一文说:“明末东林运动的失败,代表传统儒家价值观念与现实恶劣政治势力斗争的一个典型,他们是一支重整道德的十字军,但不是一个改革政治的士大夫团体。”
南明时期
东林党与阉党之争,一直延续到南明时期;阮大铖打击东林党人向来不遗余力,本来阮大铖和东林诸君子关系不错,但受到赵南星的打压,最后干脆倒向阉党。当时史可法与东林党人力主拥立潞王,史可法写信给马士英说明福王“七不可立”,马士英却抢先拥立福王。史可法在东林党与阉党之间两难。《桃花扇》记载阮大铖刻意逢迎复社的吴应箕、沈昆铜、沈眉生等人,结果反被责打一顿,后来阮成为南明重臣,立刻展开报复行动。
永历朝又有所谓吴楚党争,是瞿式耜与广东军阀李成栋、广西军阀庆国公陈邦博之间的斗争,楚党的幕后人物为瞿式耜和李元胤、袁彭年、丁时魁、蒙正发。吴党有堵胤锡、陈邦傅、王化澄、朱天麟。堵胤锡等人主张联合原大顺军和大西军。何腾蛟、瞿式耜则排斥农民军。吴、楚党争使得南明与大顺军、大西军的战力始终无法整合,最后亡于清军之手。
南北党争
甚至是到了清初都还有明末党争的阴影,如顺治时期冯诠与陈名夏的北党与南党之争,冯诠原是依附魏忠贤的阉党,而陈名夏是东林党之后。清初大量引用明朝旧宦,明末党争的弊端在清初政局立即反映,顺治二年(1645年)七月,浙江御史吴达上疏弹劾阉党余孽冯铨及其党羽孙之獬等,给事中许作梅、庄宪祖等纷纷上疏支持吴达。多尔衮最初未表态,终于决定支持冯铨一派,公开申斥龚鼎孳,并将李森先革职。孙之獬也被革职,永不叙用。
康熙时,党争与满族权贵内部矛盾纠缠在一起,康熙时期的朋党主要有鳌拜党、明珠党、索额图党、皇子党等。康熙帝深知党争之害,但鉴于满汉之间的矛盾,却也不加以整顿,他与满人贵族谈话总称汉人官员为“蛮子”,甚至骂道:“蛮子那有一个好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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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查看更多明朝的东林党最基本的宗旨是道德济世,主要是通过书院讲学,培植儒士群体意识,以此讽议朝政,针贬时弊,参与国事,一方面企求重提学术思想上的道德传统,重树道德伦理上的严格标准和绝对权威,另一方面针对现实问题,试图对社会作某些改造。
东林党的兴起
从万历中叶开始,明朝开始走向衰落,内忧外患不断,统治者日益昏庸腐败。此时,一部分具有政治敏感性的士大夫已感到大厦将倾的末世危机感,他们怀抱忧国忧时之志,然个人之能力毕竟有限,因而他们自发聚集在一起,逐渐形成一个政治影响力巨大的团体——东林党。
东林党不是这个用语的现代意义的政治党派。翻译为“党派”的“党”字有贬义,在意义上更接近诸如“派系”、“宗派”或“帮伙”一类的词。“东林党人”从他们的敌人得到了这个称号。黄宗羲就曾辩驳说:“东林讲学者不过数人耳……东林党真有名哉! 亦小人加之名目而已矣。”
“东林”这个名字首次出现,是在万历三十二年(1604)。但事实上,东林核心人物顾宪成,高攀龙等人在此之前便已名闻遐迩。一般都把东林之始定在万历二十一年,但也有人认为,东林之始可追溯到万历初年张居正的夺情之争。
万历二十二年,因争国本触犯神宗,及参与会推阁臣王家屏,顾宪成、高攀龙先后被贬斥回乡。他们潜心学术,崇尚实学,并开始致力于讲学。至万历三十二年,顾宪成与其弟顾允成以及高攀龙、安希范等合力修复东林书院。此后,在聚众讲学中,他们大力倡导“经世致用”之学;反对“空言之弊”,提倡“讲”“习”结合的新学风。他们把读书、讲学和关心国事紧密地联结在一起,这种新学风吸引了一大批有志之士及在朝廷任职的政治官员(赵南星、李三才、杨涟、左光斗等)。由此,东林名声大振,而东林书院实际上又成了一个社会舆论中心。作为一个学术团体、学术派别的东林学派,又逐渐扩大而形成一个政治派别,被政敌斥之为“东林党”。
东林党的人员构成与宗旨
东林党成员,一般均出身于江南中小地主家庭,其骨干分子大多为罢官废吏,秀才处士。他们之中有的人后又再度为朝廷启用,但大都宦途坎坷,任期短暂。
由于东林党人多系江南地区的士大夫,他们必然要反映江南各阶层的政治经济利益。万历末年,江南商品经济已较为发达,江南地区地主与商品经济联系极为紧密。东林党人多系中小地主,商人亦为数不少,顾宪成,高攀龙即为商人家庭出身。东林党的政治主张——反对矿监税使,提倡“官民两利”等,一是因为他们“以天下兴亡为己任”的极高的道德责任感,二来也是他们的阶级属性使然。
东林党最基本的宗旨是道德济世,主要是通过书院讲学,培植儒士群体意识,以此讽议朝政,针贬时弊,参与国事,一方面企求重提学术思想上的道德传统,重树道德伦理上的严格标准和绝对权威,另一方面针对现实问题,试图对社会作某些改造。
东林党人认为,当时最大的现实问题就是道德论理问题,而且东林人士认为要拯救危局、解决危机,最根本的手段, 就是复兴道德,并以宗教般的热情去以道德济世。正因这一共同的价值认同和相似的的学术渊源,东林党人自发地聚集在一起,形成这一强大的团体。
东林党的主要活动
东林党的活动,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。书院建立之前,顾宪成等一批后来成为东林骨干的年轻官员,在建储、税监、会推阁臣、京察等问题的论争中,崭露头角,取得一定的个人资本和社会名声,此为第一阶段;万历三十二年,东林书院建立,顾、高等人以书院为大本营,研习道德学问之余,往往“裁量人物,出位论政”,最典型的就是推举李三才入阁之事,天启初年,东林党人复职并主持了许多重要职位,推行了一些改革措施,同时力图清算前案,这是第二阶段;“东林”与“非东林”两大派系的对立与党争愈演愈烈,由于得到熹宗的支持和信任,魏忠贤的阉党在这场斗争中取得胜利,大批东林人士惨遭迫害,这是第三阶段。
东林党参与的重要政治事件主要包括:
一、建储之争。建储之争历时十几年,几乎可以说是万历时期最重要的政治事件,在这场政治斗争中,东林党的骨干们脱颖而出,赢得过人的声誉和大批的支持者。在这群日后成为东林骨干的年轻官员们看来,万历皇帝对他长子的偏见(这种偏见导致他偏袒他的第三子继位)是不合乎道德,不合乎礼仪的。事实上,早在张居正夺情风波中,这些官员们就已显示出强烈的道德责任感,他们反对、抨击一切违背儒家正统的行为。在建储事件上,他们的反应更加激烈,当万历皇帝对他们的行为予以惩罚时,他们相互援助,通过舆论手段不断进行反击。由于东林党人把个人道德置于至高无上的地位,因而皇帝的惩罚对他们并没有起到惩戒作用,在他们看来这反而是对他们道德的褒奖。东林党人最终成功阻挠了万历皇帝改变继位顺序的企图,但也正因如此,万历日渐消极,对朝政几乎放任不理,明末颓势也就愈发明显。
二、考察和任用官吏之争。明朝对官吏进行定期考核,有京察和外察两种。考核决定着这级官员仕途升降,因而也是各个党竞争的主要场所。在历任首辅之争及李三才任用问题上,东林党人与齐党、楚党、浙党针锋相对。在每六年一次的京察,双方互相排挤:万历三十三年东林党人都御史温纯和吏部侍郎杨时乔主持京察﹐贬谪浙党官员钱梦皋﹑钟兆斗等﹐沈一贯从中阻挠。三十九年北京京察驱逐齐楚浙党官员,而南京京察主持在齐楚浙党人手中﹐又大肆贬谪东林党人。四十五年浙党主京察,也大肆斥逐东林党人。天启三年东林党人主京察﹐又尽逐齐楚浙党。魏忠贤得势后,齐楚浙尽聚其下,形成强大的阉党势力。而后,双方争斗不休,直至崇祯末年东林与阉党余众仍是势如水火。
三、抑制矿监税使之争。从万历二十四年起,万历派出许多宦官充当矿监、税监,在全国各大城市以征商开矿为名,大肆掠取民间金银。他们往往以开矿为名,强占土地,毁民房,或巧立商税名目,横征暴敛。有史学家考证后推断,矿监税使掠夺财富的总额超过了政府赋税收入总额。【7】矿监税使对社会经济的破坏是空前的,各地城市居民不堪重负,反抗,民变此起彼伏。东林党人本着士的“良知”,掀起舆论攻势,想逼迫万历裁撤矿监税使,其中东林党推戴的李三才就曾三度上书,言辞激烈,赢得众多东林党人支持。但万历始终采取消极应对的措施,东林党的强大政治攻势,终究未使他屈服,这场旷日持久的冲突在万历去世后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东林党的失败
天启初年是东林党的鼎盛时期,大量东林党人复职,担任朝廷重要职位,齐楚浙党被逼到了困境。由于东林党奉行严格的二元对立道德标准,许多原本中立的正直官员也被逼到了反东林阵营。与此同时,宦官魏忠贤由于深得熹宗信任,成为了权倾朝野的关键人物,反东林势力渐渐聚集到他麾下。东林党与阉党的冲突愈演愈烈,东林党人多次指责阉党“奸臣乱政”。天启五年,魏忠贤借“梃击、红丸、移宫”三案为由,唆使其党羽造编《东林党点将录》上报朝廷。明熹宗下诏,烧毁全国书院。次年,东林书院被拆毁。东林党人也遭到毁灭性的打击,阉党四处搜捕收押东林党人,先后有“六君子”和“七君子”之狱。杨涟、左光斗等东林骨干都受到惨无人道的迫害并被杀害。东林之盛终成昙花一现之势,朝政完全落入阉党之手。
天启七年(1627年),崇祯即位,魏忠贤被流放南直隶凤阳府,东林党人余人才免遭魏忠贤的打击。崇祯二年,崇祯皇帝下令为东林党人恢复名誉,并下诏修复东林书院。东林党与阉党余势之间的斗争一直持续不断,一直延续到南明覆灭。
历史评价与反思
对于东林党人的评价,有两种观点:一派认为东林党和齐、楚、浙及阉党一样,“都是从派性出发争夺权势而已”;另一派则认为东林党“不务空谈, 主张躬行实践, 不是为讲学而讲学, 而是要过问政治, 以达到经世致用”。
我比较倾向于第二种观点,然而,东林党人初心虽好,最终却还是卷入他们极力反对的党争中,并最终因此惨败在阉党手下,这对于他们而言,不啻为一个极大的讽刺。
东林党倡导经世致用,道德济世,但他们经世的具体内容, 主要体现在“清议论政”和“生民关怀”两个方面。从这两方面活动的内容、过程及其后果,也不难看出东林道德经世的可操作性是何等缺乏。更重要的是,东林党人对于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蓝图也并未真正推行,相反,他们当政期间忙于党政,扶植同党,对宿敌齐楚浙党进行残酷打击,欲将其一网打尽。虽然这是时势所迫,是权力斗争的必要手段,但东林党的腐化却也是明显存在的。由此看来,他们的失败是必然的,纵使他们在党争中击败阉党,也只不过迎来新一轮的党间、党内派系争斗罢了。无论如何,他们平息党争,拯救时弊的目标是无法达成的。
我认为,他们失败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:
一、“非此即彼”的认知模式和“善恶两分”的绝对化政治思维定势导致他们的行为趋于极端且不识变通,将大批正直的中间派官员逼入“反东林”派系中。谢国桢先生曾感慨:“我们最可惜的是东林的壁垒森严,党见太深, 凡是不合东林之旨的人, 都斥为异党。”
二、对于现实问题的错误判断和济世手段的不切实际。明末社会积弊甚多,王朝可谓危如累卵,东林党对于最根本的国库虚弱,经济危机却视而不见,他们意图用道德手段代替技术手段,殊不知,这种方法对于解决现实问题并无多大帮助。相反,严厉的道德批判反而加剧了党争。
三、士本身的局限性。士人长期以来形成的优越感使他们自傲,孤僻,将自己的价值观凌驾于他人之上,导致他们在现实中的孤立(这一点在与阉党的斗争中尤为明显)。同时,东林党人中多有迂腐和呆板者,缺乏审时度势处理复杂政治事务的灵活机变,难以在纷乱时局中有所作为。
四、复杂、严峻的社会形势使他们忙于权力斗争,党同伐异,根本没有精力实行救国之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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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查看更多历史上众多王朝中,明朝的灭亡是最让人惋惜的。关于明朝灭亡的原因也是众说纷纭,其中东林党和魏忠贤阉党的党争绝对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。因为当时女真人数太少,根本不足以打败明朝。清兵入关时也不过才20万兵力(满人8万,蒙古2万,汉10万),之前就更少了,这么点兵力,放在任何一个王朝眼里都不够看,可偏偏一直武运持久的明朝就被灭了。
要知道,当年王阳明一个人招兵,只用35天,就把宁王的10多万造反大军给消灭了;日本20多人入侵朝鲜,李如松只带三四万人就把日本人赶跑。明朝武力强大,面对后金,如果明朝廷不是步步出错,一错到底,不可能灭亡。而把持朝政的就是东林党和魏忠贤阉党,他们难脱责任。
有人说明朝灭亡主要原因就是阉党误国,魏忠贤等人打击东林党,把东林党骨干下大牢,残忍杀害,其余全部罢官赶回家。魏忠贤作威作福,乱认干儿子干孙子,官场乌烟瘴气,秩序混乱,导致边关没人管,后金崛起。崇祯皇帝虽然最终干掉魏忠贤阉党,但是已经太晚了,崇祯无力回天。
以前基本都是这种观点,但是现在网上又有人说其实是东林党误国。东林党满口仁义道德,但是干的事和魏忠贤差不多,排除异己,打压良善等。对于朝政,却从来没有出过正确的意见,耽误很多大事,所以东林党必须为眀亡负责。
两种观点听起来都很有道理,但是其实他们都有责任,两者谁都难逃干系。因为东林党和阉党相互顷轧,党同伐异,凡是对方的人都要罢官迫害,凡是对方的政策都要改变,这就是典型的朋党之争,朋党之争绝对是朝廷之大害。
崇祯皇帝临死前,说“诸臣误朕”“文臣人人可杀”。因为崇祯在位的17年,任用的都是东林党人,现在要亡国了,当然对于东林党人失望至极。想到过去东林党文臣争权夺利,阻拦与后金议和,崇祯当然会埋怨,认为东林党是眀亡的罪魁祸首。在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前夕,崇祯还下密旨收魏忠贤的遗骸厚葬于碧云寺,明显有点后悔杀魏忠贤。
崇祯认为东林党误国,对不对?对。但实际中却无法避免任用东林党。如果崇祯信任魏忠贤阉党,阉党极有可能灭了后金和农民军,为什么阉党有此能力?因为只要与后金议和,就可以从容消灭农民军,消灭农民军后,后金也就难成气候。东林党不议和,就是因为汉贼不两立的儒家道德,而阉党没有任何道德约束。相比迂腐的东林党,阉党对皇帝更忠心更有用。
但问题是,崇祯根本不可能留下阉党。崇祯继位的时候,阉党权势熏天,必须拿阉党开刀才能掌握最高权力。所以,阉党必须完蛋。阉党倒了,只能用东林党。这样的非此即彼的局面是明朝的噩梦,造成这种局面的就是东林党和阉党共同造成的朋党之争。朋党之争是所有王朝的“癌症”,参与朋党之争的两个党都对朝代的灭亡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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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查看更多东林党争概指明末东林党(及其骨血——复社)与宦党、浙党、齐党、楚党、昆党、宣党之争。明万历时起,朝政日趋腐败,党派林立,党争迭起。在这些党派中,最先以浙党势力较大,浙党首领沈一贯、方从哲都先后出任内阁首辅,在朝当政。后经“梃击”、“红丸、“移宫”三案之后,光宗朱常洛即位,东林党因拥立有功而势力大盛。浙党落败,转而投效阉宦首脑魏忠贤。
说起魏忠贤这个人,在羽翼未丰、初得恩宠之时,的确有可称道的一面。看他曾经力排众议、大胆起用辽阳战败后遭受谗言的熊廷弼,不徇私情、果断罢免宁锦一战中畏缩不出的袁崇焕,抛开私怨、违心推荐赵南星、孙承宗等一批能臣干吏,在边关危急之时,毁家纾难的等等作为,就知道为什么明熹宗对他会有“恪谨忠贞,可计大事”的评价。以袁崇焕的孤忠和耿介,都说他:“功在社稷,海内之共见共闻,业已铭刻金石,无容职赘。至其身任边事,誓图恢复,枭灭逆虏,任用刘应乾、陶文、纪用等,而关内外御敌之伏甲、军器、马匹、悬帘等项俱以家资置办,日逐觧来,又助军需。臣方一意巡缉严警,诸营将吏不敢贪懦营私,不敢馈遗隐串,改虚为实,化贾为真;易怯而勇,以有今日。从古内臣谁有出其右者?”其间虽然有极度夸张的成分,但大抵不会是空穴来风。
然而可以肯定的是,魏忠贤所做的这一切,并不是为了天下万民、江山社稷,仅仅是为了‘阉党擅权’找合法性依据而已。光宗早亡,熹宗虽倚重阉党,然而毕竟东林党已经历朝三代,树大根深,实力之强不下于己,双方虽屡屡冲突,却一时难分高低。浙党新来依附,也是貌合神离。昆党、宣党等中间势力也还在观望。他以宦官之身而居卿相之实,与封建礼法背道而驰,满朝文武与他芥蒂之深,就是拿“离心离德”来形容也不过分。魏忠贤实在不能不有所收敛,以期拉拢人心,并非发自肺腑的“忠公体国,急公好义”。诚如仲甫先生所言:“非为计及目民之忧乐,徒为一家一姓之福祚悠长。”
现在的一些商业文人,为了标新立异、摄人眼球,就去把他吹捧的成仙成圣,不也太可笑了吗?!他在连续获得了昆党、宣党与及部分朝臣、戍边大将的支持以后,所行的罪恶罄竹难书,不是几场政治作秀、几篇锦绣文章就能遮盖的。他利用当时的皇帝明熹宗的昏庸,把持朝政,网罗亲信,更与“五虎”“五彪”“十狗”“十孩儿”“四十孙”等爪牙饕餮放横、并作妖孽,一时厂卫之毒流满天下,致使百姓道路以目。为了巩固地位且兼削弱民智,更将一大批不满他的官员士子弄得惨死狱中(如左光斗、杨涟、魏大中等),民间学院也被夷为颓垣败瓦。一大批无耻之徒都先后阿附于他,更有某些阿泱之臣到处为他修建生祠,耗费民财数千万。魏忠贤串联客氏,喋血内廷,任人唯亲,严刑酷法,冒功掠财,箝制舆论,招摇挥霍已为学界共识。当代尤以韩大成、杨欣所著之《魏忠贤传》对其刻画最为穷形尽相。正如《明史》所说:“自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,遍置死党。”就是这帮宵小之徒内外呼应、上下结合,擅权乱政,打击异己,把天启年间的政治局面搞得畸形而恐怖。谏官杨涟弹劾他的二十四大罪状,除个别条陈略显酸腐无稽,倒有一半以上堪称实事求是。“立小忠以售大不忠,效小信以成大不信”,不正是历代官家所擅长的把戏吗?中国历史上有哪个执政集团能例外呢?!由是可知,肉食者尚未独霸坤纲、口衔天宪、羽翼丰满之前的所谓“亲民演义”、“英明果决”,正是以后变本加厉去蠹政害民的资本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,思宗朱由检即位,魏忠贤失势之后,百姓便满心希望的把未来寄托于当初宦官们杀而未绝、元气渐复的东林党身上。因为早在万历年间,顾宪成、李三才、钱谦益、高攀龙、史孟麟等党魁,就向基层百姓和中下层知识分子画了这样一个大蛋糕:1.我们主张宽赋于民,减轻剥削,以避免“驱民为资”。2.坚决反对矿税的残酷掠夺,要求保护工商业者的利益。3.主张开放言论,澄清吏治,唯才是举,反对宦官干政,希望稳定社会秩序。
这曾一度令我们的百姓仿佛看到了奔向“大同社会”的革命纲领,虽然历时已久,其间多位大贤已然故去,其主张却焉能忘怀?!我们知道“群书治要”里有一句话,叫:“以言取人,人饰其言;以行取人,人竭其行。饰言无庸,竭行有成。”什么意思呢,就是说根据一个人的言论来判断人品,人们就会用技巧来修饰言语;如果是依行为来判断人品,人们就会尽力充实内在的德行。巧饰言语毫无用处,尽力完善德行必将会有所成就。对于个人也好、党派也好,我们不仅要“听其言”,更要“观其行”。这点是长期经帝王之术洗脑的中国老百姓所欠缺的。为此,他们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。
代价一:宽赋于民变成了宽赋于商,部分农民易子相食。东林党作为中小地主阶层知识分子松散的政治联盟,乍一上台,就废除了工商税,可对农业税却是丝毫未减,反而有所暴增。据《明史-食货》载,东林党人得势时期,政府田赋占新饷(新饷亦称辽饷,明朝后期加派的税赋名)的比重约95%,(换句话说,亦即是盐税、关税和杂项所缴之赋不足百分之五)远远高于阉党执政时期的63%和82%。每临前方战事吃紧,亡国之祸在即,皇帝要下令增加工商税时,东林党人必以“王者富民,霸者富士,仅存之国富大夫,亡国富筐箧、实府库”为借口,不向富商巨贾拿钱,反向广大百姓摊派。把明末清初的《西台漫记》、《广东通志初稿》与《陕西志》一相对比,就一目了然了,山主矿主都富得流油(记曰:我吴市民罔籍田业,大户张机为生,小户趁织为活。每晨起,小户百数人,嗷嗷相聚玄庙口,听大户呼织。日取分金为饔餮计。大户一日之机不织则束手,小户一日不就则腹枵,两者相资为生久矣)税赋却没有丝毫增加,陕西“八年皆大旱不雨”,朝廷还摊派不断。有的老百姓实在交不上钱了,就干脆被东林党人指为“汉奸”,被罚充军戍边。理由是国家正在对满清作战,这个节骨眼上拿不出钱来等于间接助敌。
代价二:言论自由的主张成了当权派垄断话语权的王牌。明朝末年,有个叫张世则的官员,他为官清正,嫉恶如仇,曾弹劾陕西巡抚贪赃枉法,大快人心。后又弹劾吏部尚书卖官鬻爵,皇帝以挟私议贬,为权贵们所抑10年。在四川做官时,他施恩予泽,取信于白草诸番,一些少数民族纷纷自愿献地捐款,加入石泉县版籍为民。此外,他还富有文才,除公务外,便以著述为事。主要著作有《貂铛史鉴》和《大学初义》。张世则一生仕途不顺,因此对跻身宦达之事也就希望渐消,唯一所愿,不过是《大学初义》能够付梓刊行。然而最终这本书却没能得以出版,差点成了孤本残籍。
我们不禁要问,难道是这本书里涉及色情、暴力、恐怖、穿越与及抨击时弊的内容了吗?都没有。是彻彻底底的正能量!归根结底,不过是其学术见解与东林党首脑人物高攀龙相左而已。原来东林党所谓的言论自由,仅仅是指自己可以畅所欲言。草根屁民的见解与我不合,便是间接妨碍了我的言论自由,我就要让你噤若寒蝉。这就是他们的“强盗逻辑”!
代价三:引义慷慨的外表成了东林党人士卖直取忠、贪墨腐败、里通外国的资本。
先说说李三才。据《明史》,李三才于万历二十七年以右佥都御史总督漕运,巡抚凤阳诸府。他在任上惩治矿监税使等害民之官最为得力,曾经几次上疏,言词激烈,谏请神宗皇帝“尽撤天下税使”。对于这样一位一度成为晚明党争焦点人物的封疆大吏,史传的评价是毁誉各半。一方面认为“三才在淮久,以折税监得民心”;“淮人深德之”;另一方面又不讳言“三才才大而好用机权,善笼络朝士”,“性不能持廉,以故为众所毁”。 关于李三才不能持廉和“用机权”,清人陈鼎撰《东林列传》亦有评述:
(三才)又性豪华,疑不为清流所喜,而结客满天下。(顾)宪成之前,誉言以至,信其才真足办国家矣。或言,宪成过淮上,三才宴之,常蔬而已。厥明,盛陈百味。顾宪骇问,对曰:“皆偶然耳。昨偶乏,故寥寥;今偶有,即罗列。”以此不疑其奢。其操纵类如此。
再谈谈钱谦益(1582年—1664年),此人历任南明的教育部长、外交部长。崇祯十四年(1641年)59岁,迎娶23岁的名妓柳如是(1618年-1664年),致非议四起,婚礼中的船被扔进了许多瓦石。后任南明朱由崧所建“弘光朝廷”的一品大员,当兵临城下时,柳如是劝钱与其一起投水殉国,钱沉思无语,最后说:“水太冷,不能下”。柳如是“奋身欲沉池水中”,却给钱谦益拉住。史载:“钱(谦益)声色自娱,末路失节,既投阮大铖而以其妾柳氏出为奉酒。阮赠以珠冠一顶,价值千金。钱令柳姬谢阮,且命移席近阮。其丑状令人欲呕。”
这就是南明高级知识分子(东林党)的丑恶嘴脸。平常他人模狗样的教学生“食俭处贫,儒者之常”,让学生啃窝头、吃咸菜,然后自己弄一屋子金银珠宝;告诉学生“生死沉浮寻常事,乐将宏愿付青山”,让他们马革裹尸,为国捐躯,轮到自己以身殉节了,臭不要脸的跟妻子说“池子里水太凉了,跳不下去”;天天跟学生叨叨“俭者节欲,奢者放情。放情者危,节欲者安”,所以你找老婆主要得看人品,能勤俭持家、相夫教子就行,用不着多漂亮。然后自己秀一个比自己小三十来岁的小秘,整日介颠鸾倒凤、缠绵床第、风流快活。
读史至此,不得不让人浩叹:在一个充满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、忠、孝、恭、敏、悌的教条主义政府内,忠诚正直与大义凛然,已不再是什么必备的品质,而是可以用来取悦皇上,蒙骗百官,贪墨腐败,渎乱人伦的资本。
代价四:一味强调自己的“先进性”,党见(禁)日深,排斥异己,士庶合流遭到阻断。东林党主政中后期,屡次下发不准其他党派存在或限制其政治活动的禁令。《明史·崔景荣传赞》云:“方东林势盛,罗天下清流,士有落然自异者,诟谇随之矣……核人品者,乃专以与东林厚薄为轻重,岂笃论哉!”什么意思?就是说东林的壁垒森严,党见太深,凡是不合东林之旨的人,都被斥为“反政府”、“反人类”。黄克纉、毕自严、崔景荣等人,就是因为不肯加入东林党,而受其毁谤攻讦。
我们知道,在专制社会,一个政权的气运存续直接取决于帝王家们的十项基本素质——做人原则、政治号召、管理方法、胸襟气度、谋略判断、品德见识、统御能力、英明智能、执法态度、军事才干,而间接则取决于民心的向背。所以说如果统治阶级能自觉自愿的推进“士庶合流”,让百姓觉得自己通过努力以后,可以与士族阶级平起平坐,或成为其中的一员,那么百姓能不拼死守卫这个给他带来希望的政权吗?
所以在开明专制的历史时期,我们能看到许多平民百姓、布衣寒族通过“开科取士”而一跃成为当朝宰辅的。比较典型的是李世民时期册封的“十八学士”。(唐太宗李世民在长安城设文学馆,邀大行台司勋郎中杜如晦、记室考功郎中房玄龄、太学博士陆德明及孔颖达、王府记室参军事虞世南和姚思廉、蔡允恭、颜相时、 于志宁、许敬宗、苏世长、李玄道、薛元敬、薛收、李守素、盖文达、褚亮、苏勗共十八人常讨论政事、典籍,当时称之为“十八学士”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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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查看更多东林党是明末以江南士人为主的政治集团。在东林党之外,还有浙党、齐党、楚党、昆党、宣党等,东林党争几乎是东林党与全国朋党集团之争